球技不能通过性行为传播真是太可惜了 · Chapter 04

“那天在你家碰到流川……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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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良田回家就给仙道打了电话,问他第二天晚上有没有空。仙道说我今晚就闲,你要过来吗。

宫城正在气头上,也没多想就杀过去了。等人到了仙道彰家门口,忽然回过味:这种事该怎么问?该怎么说?他一瞬间有一种非常强烈地想要用附近的公共电话打给仙道彰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放他鸽子——的冲动。

他这冲动还没来得及化成行动,就听见背后传来仙道的声音:“良田,晚上好。”

宫城转过头,看见仙道彰背着钓竿站在自己身后。这人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拎着水桶,胳膊下面夹了个折叠凳。宫城看他这一身行头,知道他是刚钓完鱼,下意识便问他:“钓了什么?”

仙道彰闻言晃了晃桶,那个桶就左右荡起来,是个空桶:“已经卖掉了,装水太沉,我懒得拎回来。”

宫城良田明白了,仙道彰今天啥也没钓到。他朝仙道走过去,从这人手里拿起桶,另一只手把他胳膊下的折叠椅也薅了过来。仙道彰活动了活动手臂,掏出钥匙开了房子的门。宫城跟着他进门,把他的渔具放在房门口。

“你先洗澡,我收拾一下。”仙道和宫城说,“衣服你还是去客房衣柜里拿。”

宫城站在屋子里看着仙道去放东西,一时间有些犹豫。他现在是去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没能在见面的第一刻就质问仙道彰是他的失策。现在都进人家门了,总不能拽着人家说,嗨,我不是来找你做爱的,我是来问你为什么欺负我们家王牌的。他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腔怒火都干瘪下来,只茫然地挠了挠头,乖乖地洗澡去了。

先做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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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今天心不在焉的。仙道掰开他双腿时动作有一瞬的停顿——他的视线落在了宫城膝盖靠下有点破皮的位置;往常宫城能察觉出他的异常,但现在这人只是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打篮球磕磕碰碰的很常见,仙道只当自己多心,伸手掀起宫城的衣服下摆(准确的说,是仙道以前的衣服的下摆)时脸色又一僵:宫城的躯干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淤痕、指印、吻痕、乃至齿印;再把衣服往上卷,就露出了宫城还有些红肿的乳头。

看来到这里之前宫城经历过一场大战啊。仙道想着,按着宫城腰部的敏感带一揉,宫城就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还很兴奋嘛,明明做得那么剧烈,没满足吗?

仙道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们第一次插入式性爱的时候宫城只跟仙道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之后还有比赛,希望他不要在身上留太多印子,被人看到不好解释。仙道当然理解他的顾虑,之后做爱的时候都有注意这一点;他们打控卫的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心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仙道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宫城那样的人,不管和谁在一起肯定都会提这个要求的。但现在,自己一直以来小心避开的禁区被其他人胡乱闯入,而宫城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切似的,只显出在意这些的自己有些可笑。

但一想到宫城明明做过了却还来约自己,仙道又觉得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宫城身上的痕迹仍然显得有些刺眼,仙道从正面进入宫城的时候稍稍粗暴了一些,没有和以往一样等宫城适应才推入,而是直接撞进去就开始摆腰。

宫城张着嘴喘着气,双眼仍然看着天花板。他情感上对仙道还有些抵触,但仙道太熟悉他的身体,不论是游走在身体上、带着茧、被空调吹得有些发凉的手,还是后穴里不断与敏感处发生摩擦的阴茎,都让宫城忍不住给出回应:偶尔变调的呻吟,抓紧床单的的手指,夹住仙道腰身的腿和绷紧的脚尖。做爱对体力的消耗是很大的,他整个人热得仿佛要融化,本就滞涩的大脑更是彻底停转,只能灵魂出窍般望着虚空,连仙道动作力度越来越大都没反应过来。

仙道却由此确认了宫城确实在走神,存心想小小发泄下不满。他大力揉捏着宫城的身体,低下头吻住了宫城的颈侧,摩擦着,留下了一枚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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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这一回做爱特别磨人,总是吊着宫城,在他每每感觉要攀上高峰时便放慢速度,延缓刺激。宫城被他逼得哭着去摸自己的分身,手却被仙道按住。仙道低声地、柔柔地、带着点乞求地和宫城说——我想两个人一起,良田等等我好吗;宫城便稀里糊涂地点了头,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他痉挛着收紧后穴,仙道也快到了,没过多久便拔出性器,射在套里。

射完后仙道把套打了个结,随手一抛,装着白浊的物件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掉进垃圾桶。宫城看着他的动作,正和仙道撞上视线。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默契地转开眼。仙道背着宫城坐在床边,从床头揪过卫生纸,擦宫城射在自己小腹的东西,一边擦一边问他:“你都打这么多比赛了,一个 2v2 让你紧张成这样?”

宫城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比赛紧张是他们多久前的借口了:“谁会因为这个紧张啊?”

“真没有?我还想,要实在不行我就打前锋,和你一队。”

宫城乐了:“是你自己想打前锋吧——真没紧张,你不用想太多。”

“这样啊,”仙道从善如流,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动作不自然的地方没看到,我在你身上留了痕迹你没制止,连高潮时的例行表白都没有了。

宫城望着和自己大脑一样空白的天花板,出神了一会儿。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脑子真好使。他的大脑已经罢工,现在连扯谎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仙道在问这句话之前还封死了他的后路。他犹豫半晌,决定吐露实情:“那天在你家碰到流川……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就这个?”

仙道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根本不觉得这是个事儿。

确实,宫城想,对仙道来说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毕竟他又不是流川的小队长——他可是自己和流川这糟糕境况的罪魁祸首啊!

宫城忽然找回了自己来时的那点怒火。如果不是体力耗尽了,他现在一定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给仙道一脚踹他下床。“你丫,”他有气无力地骂:“要不是你他妈把流川睡了,根本就没这破事儿。‘公平交易?’你他妈都跟未成年人说什么呢!”

你知道其实咱们也是未成年人吧, 仙道想。他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耸了耸肩:“不知道他怎么和你说的,反正我是不觉得欺负人啦。我平时时间安排得好好的,训练,钓鱼,学习,性生活,每个部分都排有固定的时间长短。他硬要和我 1 on 1,占了我约炮的时间,总得补点什么回来吧。没道理他篮球打好了我平白被占了时间,我又不像他那么喜欢篮球。”

宫城听着最后一句话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更喜欢打炮,我完全明白。但他确实没那么生气了——自家学弟在篮球方面的执着对和他不同道的人来说是一种困扰,这个他理解。心头的那一点小火苗“噗”的一声灭了,而此刻宫城体力耗尽,精神涣散,不由得开始觉得眼皮有些沉。

“你们现在还来往吗?”他努力与睡意展开斗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没,他说从我这没什么可学的了,我们就断了。上次来是把几个月前落在我家的东西拿走。”

听起来流川现在没处在什么被诱拐的奇怪关系里,宫城彻底放下心来,直接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仙道看着他,叹了口气。他把宫城打横抱起,走向了浴室。

蹲下来靠着浴缸试水温的时候,仙道掐了掐熟睡着的宫城的脸:“还说我呢,你不是也和流川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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