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还挺公平的，”宫城耸耸肩：“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宫城良田踉踉跄跄地站稳了，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体型威猛，发顶泛着油光，留得过长的头发扎了个马尾，绑在脑后。此刻，他活动着手腕，关节“咔咔”作响，正歪着脑袋看着宫城。

宫城被几个小混混押着，手无法动弹。那些人无非就是老面孔——三井的几个跟班。除了眼前这人，剩下的臭鱼烂虾没什么好忌惮的。

“铁男，三井寿叫你来的？”

铁男歪了歪脖子：“你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宫城挑起一边眉毛。

三井寿纠集一帮不良少年去篮球馆打架，事情被管理体育部的老师撞见，湘北篮球部在全国大赛前夕被停赛。宫城看赤木和木暮没精打采的样子，把一封信塞进三井寿的柜子，约他天台见。

三井寿是一个人来的。没了其他人帮衬，宫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三井寿揍趴下了——他甚至没怎么反抗。宫城看他不再动弹后冷静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事后学校的老师并没有找上宫城。他猜这是因为三井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算他还有良心。

所以他猜，三井寿自己把这事认了，铁男和德男那帮人没有和三井通过气，是自顾自来打抱不平。

他心里有了底，挑衅道：“替那个废物报仇是吧。”

低头这个词从来没出现在宫城的辞典里过。他暗暗地正准备使力甩开几个混混，铁男的拳头却已经砸了过来，撞击的一瞬宫城看到了天空。今天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天色是一片澄明的蓝；他听到一声闷响，口中涌起咸涩的味道，他于是低头抹了把嘴，张手一看，果然一手血。

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宫城觉得自己脸肯定肿了。打群架的要点是抓住弱点突破，或者擒贼先擒王，他的目光摇曳着，迅速蹿到铁男背后，起步飞踢。铁男反应迅速，直接握住他甩过去的小腿，往上一提，宫城的重心顿时不稳，后腰腾空后狠狠地撞在地上。铁男就势压在他的身上，宫城徒劳挣扎，只见铁男的另一个拳头就要打下来——

“铁男！”

铁男停住。宫城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被锁住的仓库门口传来三井寿急切的叫喊：“你在里面吗？”

铁男还没来得及做指示，德男他们已经喊出了声：“小三——”

铁男显然不想放过宫城良田，仍然骑在他身上，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两只手腕。他另一只手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指挥：“德男，你给他开个门。”

三井像是刚从医院出来，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胳膊上还打着石膏，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真的很滑稽。宫城忍着疼痛嗤笑一声，手腕立马被铁男一拧。他下意识地发出“嘶”的一声。

“铁男，”三井喘着气：“你先放开他。”

铁男看着他。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错。德男在旁边奇怪：“小三，我们这也是为了帮你出气——”铁男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了德男的辩白。他看着三井的表情，心中风起云涌，面上却淡淡的：“三井，”他说：“你想好了？”

三井没听懂他在问什么，迷茫地点点头：“这事情真不是他干的，纯粹是我不小心——”

铁男没理他的那些屁话，继续说：“好，我今天可以放过他。”他看着三井：“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三井唰地抬起头，像是在确认铁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德男和阿龙他们先坐不住：“铁男，你怎么——”

这句话没能说完，被三井打断：“好。”他说，“你们别为难他。”三井顿了顿，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低下头：“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铁男哥，”他朝铁男鞠了一躬，“再见。”

三井寿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德男和阿龙他们追了上去。铁男怔愣愣地看他们出门，这才松开了手，从宫城身上下来了。

宫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很疼，手腕很疼，腰被钳过，腿好像也已经拉伤，浑身的骨头都抗议般叠起疼痛来。但他不允许自己示弱，只是看着铁男，忽而发出一声嗤笑。

铁男被他笑得发毛，瞪了他一眼，像是在问笑什么。

“世界还挺公平的，”宫城耸耸肩：“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铁男有点想抽烟，找了个还结实的空箱子，一屁股坐在上边：“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宫城看着他。铁男一个人坐在满是灰的台面上，腰背都塌下来，显得有些颓丧。他坐在阴影里，骂骂咧咧地找着烟，垂下的眉眼却显出有些寂寞的样子。宫城不知道为什么，忽而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他上前一步，询问：“你要新收个小弟吗？我想学打架。”

铁男不找烟了，撑着下巴看着他。这个角度很容易带出些不屑的情绪，铁男的目光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他，落在了很悠远的地方：“小弟弟，没人教过你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你要我干什么吧，”宫城叉腰：“要钱我没有。”

“我要你干什么你都干？”铁男饶有兴致地问。

“那肯定不是，你让我做违法的事情怎么办？”宫城忽而警觉起来，又放下心。陈旧的仓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他打不过铁男，但他确定铁男跑不过自己，仓库的门是也不是锁着的，安全得很。

铁男看着他从狐疑转为自信，觉得这小孩挺可乐的，就把大腿一岔：“那你帮我解决下这个吧。”

他的性器在刚刚打架时被良田蹭得勃起了，此刻正半抬着头，对着宫城良田。

“三井入伙的时候也干了这个？”宫城良田的表情奇异。

铁男挑眉：“他没怕，你怂了？”

宫城良田听得无名火起。他咬咬牙，不就是互帮互助吗，都是男的，应该没啥关系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视死如归地一步步走向铁男。铁男两腿就那么大喇喇地岔着，宫城颤抖着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拉下裤链。廉价的拉链在中间卡了一下，他不得不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这才终于解开拉链。

他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已经半抬头了、散发着热气的事物，掀起铁男内裤上面的边沿，往下压了压，又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伸手握住铁男了铁男的性器。

铁男就在这时按住他的手掌，另一手按住他的头：“用嘴。”

宫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铁男伸出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笑着刮他鼻子：“小弟弟，成年人的世界可是很肮脏的。受不了的话快点回家吧，别到时候受了伤哭鼻子。”

他这么一说，那宫城肯定是不会退缩的了。他眼一闭，心一横，往下一蹲，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用手扶起那散发着热度的器官，尽量张大嘴，含住了。

铁男的阴茎很大，宫城只能含住一个头部，之后该怎么做却不太知道。黄色光碟他是看过的，里面的女性都是怎么……？他的脑袋向下，试图往里多吞一段，一个没注意牙齿撞上了铁男的性器。下一秒他被人往后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你干啥！”

铁男青着脸站了起来。

“还做吗……？”

“做屁，”铁男把鸡巴塞进内裤又拉好裤链，“再做可能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没了。说真的，你丫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没啊，”宫城摇摇头，茫然道：“我这算入伙了吗？”

铁男重重地叹了口气：“行吧，算，算。”

宫城还有一个在意的问题：“三井的技术很好吗？”

铁男抽了抽嘴角：“他是挺积极的，但他那时候在戴牙套。我当时就说算了，别到时候毛给我卡里面。”在宫城良田抱怨不公平之前，铁男麻利地补充：“再说了，他有钱。”

“好吧，”宫城摸摸鼻子，“那我先走了。”

他关上仓库门时听见铁男的抱怨：“妈的，刚送走一尊大佛，又来个祖宗。”